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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宋神宗元丰五年(年),苏轼游黄州城外赤壁矶,写下千古绝唱《念奴娇赤壁怀古》。
淳熙四年(年),辛弃疾出任江陵府知府和湖北转运使,来到当年苏轼遭贬之地,看江水奔流,忆昔抚今,不由得感慨万千。
“望中矶岸赤,直下江涛白”,彼时,距赤壁之战八百六十九年,距苏轼作《念奴娇》九十五年,岁月悠悠,千古兴亡都随流水。
这一年,辛弃疾三十八岁,南下归宋多年,地方为官,调任频繁,并未实现收复之志,有心报国,无路请缨,壮志难酬理想难竟。
“半夜一声长啸,悲天地、为予窄”,忆古思今,思绪万千,想到自己的坎坷际遇,辛弃疾悲从中来,写下《霜天晓角·赤壁》抒怀。
雪堂迁客,不得文章力。赋写曹刘兴废,千古事、泯陈迹。
望中矶岸赤,直下江涛白。半夜一声长啸,悲天地、为予窄。——宋辛弃疾《霜天晓角·赤壁》
简译:
谪居雪堂的苏轼,并未借文章之力青云直上,倒是因为诗文致祸被贬谪黄州。
当年,他在这里写下感叹曹、刘兴亡的词赋,而今,千古历史遗迹已无踪影。
我伫立江边,放眼望去,但见岸石尽赤,唯有赤鼻矶直插在白浪翻滚的江心。
辗转反侧,夜半时分,不由得慨然一声长啸,连天地都为之生悲,并且变窄。
赏析:
宋神宗元丰二年(公元年),苏轼调任湖州刺史,按例作《湖州谢上表》对朝廷表示感谢。
孰知却遭御史弹劾,称其为“愚弄朝廷,妄自尊大”,还从他昔日的诗文中寻章摘句网罗罪名。
最后,苏轼被以“谤讪朝廷”罪被捕入狱,史称“乌台诗案”,同年十二月获释出狱遭贬黄州。
元丰二年春,苏轼抵达黄州贬所,看其生计艰难,太守将城东门一处废弃的旧营地划给他耕种。
“躬耕于东坡,筑雪堂居之”,元丰五年(),苏轼在此地建了一座草房,取名东坡雪堂。
“奋励有当世志”,苏轼忠贞刚正,有政治理想,“至君尧舜,此事何难”,也有远大的抱负。
苏轼文采斐然,二十一岁考进士考试,因为《刑赏忠厚之至论》之文,得到主考官欧阳修盛赞。
就如白居易遭贬江州时,在《与元九书》中所讲的那般,开始以文章知名,最后又以文章获罪。
“雪堂迁客,不得文章力”,就是辛弃疾此词前两句所讲述的过往,即苏轼的坎坷际遇和失意。
“赋写曹刘兴废,千古事、泯陈迹”,上片的后三句,则是写苏轼游览黄州赤壁时所作的词赋。
苏轼虽因文章获罪,但写于黄州的关于赤壁之战的词赋却名垂青史,千载流传,成为怀古绝唱。
“酾酒临江,横槊赋诗”,曹操堪为世之枭雄,赤壁之战志在必得,又岂料得到被周瑜困于此?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破曹军时,周瑜三十四岁,掌管东吴重兵,英姿勃发。
赤壁之战,曹操、周瑜、刘备,哪一个不是英雄人物?可是千古兴亡也都淹没在历史的长河里。
上片怀古,抒发兴亡之叹,下片抒今,写自己才不得用、志士空老的无可奈何,以及愤懑之情。
“望中矶岸赤,直下江涛白”,伫立江畔,彼时,辛弃疾眼前,只有红色的石岸和奔腾的江水。
“矶岸赤”即赤壁,苏轼笔下的赤壁时黄冈赤壁,辛弃疾此词中的赤壁亦是指苏轼所游之赤壁。
是非成败转头空,多少英雄豪杰都如流水一般,消逝在时光的长河里,只有青山依旧绿水长流。
时光无涯,生命短暂,想起那些建功立业的英雄人物,辛弃疾不由得为自己的不得志心生戚戚。
赤壁之战时,周瑜三十四岁,彼时辛弃疾三十八岁,相比于意气风发的周瑜,辛弃疾自愧弗如。
“半夜一声长啸,悲天地、为予窄”,因归正人的身份,辛弃疾自知实现理想的机会甚为渺茫。
自从二十三岁南下投宋,辛弃疾并不得朝廷重用,他的御敌之策《美芹十论》,并不得到采用。
一生力主抗金,收复失地,可是,辛弃疾没有亲临前线的机会,只有辗转地方为官,屡遭排挤。
后记:
“天下英雄谁敌手?曹刘。生子当如孙仲谋”,曹操和刘备固然是英雄,在辛弃疾眼中,却难敌年少有为的孙权。
辛弃疾始终以收复河山为己任,他渴望得到朝廷的重用,金戈铁马,驰骋疆场,驱除鞑虏,收复失地,为国效力。
可是,他的忠心耿耿,奋勇当先,终其一生,也未等到“廉颇老矣,尚能饭否”的询问,更比别提被重新启用了。
所以,同是赤壁怀古,苏轼和辛弃疾所抒发的情感就大相径庭,苏轼清雄超旷,大气磅礴,辛弃疾则是沉郁悲壮。
究其原因,也是二人所处的时代使然,苏轼之所以遭贬黄州,是因为王安石变法,而引起的朝堂内部的新旧党争。
而辛弃疾是从被异族占领的失地南下,他的使命就是抗金,就是收复失地,所以,他更多的是执着于当下和现实。
这首《霜天晓角·赤壁》,即是辛弃疾怀古思今之作,叹英雄失路,感时不我待,抒壮志难酬,殷殷之情令人动容。
参考资料:
《宋史辛弃疾传》
《稼轩长短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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