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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页 » 问答 » 问答 » 澄怀园语解说76苏轼兄弟情友爱于至诚
TUhjnbcbe - 2024/8/12 18:37: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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嘯園叢書澄怀园语卷之四桐城张廷玉砚斋东坡《与兄子明书》曰:“老兄嫂团坐火垆头,环列儿女。坟墓咫尺,亲眷满目,便是人间第一等好事。更何所羡?”又曰:“吾兄弟俱老,当以时自娱。世事万端,皆不足介意。所谓自娱,亦非世俗之乐,但胸中廓然无一物,即天壤之间,山川、草木、鱼虫之类,皆足供吾家乐事也。”读苏公此数语,觉家庭友爱至情,溢于笔墨间。然非至诚质朴,浑然天理,不能知此乐,亦不能为此言也!唐宋八大家,眉县苏氏家族占三位,他们就是人称“三苏”的苏洵、苏轼、苏辙,可谓书香门第,诗文世家,政声卓然,文人辈出,家风优良。苏轼的祖父为苏序(-年),字仲先,娶史氏夫人,生子三人,长子苏澹,次子苏涣,季子苏洵。苏澹(-年),生二子,长子苏位,次子苏佾。苏涣(-年),初字公群,后改字文甫或文父,生三子,长子苏不欺,字子正;次子苏不疑,字子明;季子苏不危,字子安。苏洵(-年),字明允,自号老泉,生三子,长子苏景先早夭,次子苏轼,字子瞻,一字和仲;季子苏辙,字子由,一字同叔。苏序共有嫡孙七人,苏位、苏佾、苏不欺、苏不疑、苏不危、苏轼、苏辙,苏轼在兄弟中排行第六,因此有五位兄长。宋神宗赵顼元丰二年(),苏轼改知湖州,当时御史中丞李定等官,诬告苏轼诗文中,攻击怨谤神宗,把他逮捕关入御史台监狱,史称“乌台诗案”,被审查了四个多月,元丰三年()被贬为黄州(今湖北黄冈)团练副使。时年四十五岁的苏轼到任后,心情郁闷,曾多次到黄州城外的赤壁山游览,写下了《赤壁赋》《后赤壁赋》《念奴娇·赤壁怀古》《定风波·莫听穿林打叶声》等千古的名篇,以此来寄托他谪居时的思想感情。他还带领家人开垦城东的一块坡地,种田帮补生计。因此以“东坡居士”自号。元丰七年(),苏轼离开黄州,奉诏赴汝州就任。苏轼这一时期在黄州,与兄弟子明、子安、子由等人有书信来往,聊叙亲情。其中所作的《与子明兄书》《与子安兄书》《与子由书》等数篇,有一定的代表性。苏轼所称呼的子明兄,即为苏涣次子苏不疑,宋承议郎,通判嘉州。苏不疑比苏轼年长十多岁,时年五十六七。苏轼在《与子明兄书》中说,“吾兄弟俱老矣,当以时自娱。世事万端,皆不足介意。所谓自娱者,亦非世俗之乐,但胸中廓然无一物,即天壤之内,山川、草木、虫鱼之类,皆是供吾家乐事也。”大意是说,我们兄弟俩都老了,应当及时自娱自乐。人世间的万事万物都不必在意,不要将不愉快的事情放在心上。我所说的自娱自乐,并不是世间普通人所称的快乐,而是内心空旷寂静,没有一丝杂念,也就是说,天地之间的青山绿水、花草树木、虫鱼鸟兽等等,都是给我们家庭带来欢乐的事情呀!苏轼《赤壁赋》中,“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所表达的思想内涵,与此何其一致。圃翁张英大学士《聪训斋语》中,所谓圣贤仙佛之乐,佳山胜水之乐,与此也是一脉相承。苏轼所称呼的子安兄,即为苏涣季子苏不危,家居,不求禄仕。苏不危比苏轼年长三四岁,时年五十左右。苏轼在《与子安兄书》中说,“老兄嫂团坐火炉头,环列儿女,坟墓咫尺,亲眷满目,便是人间第一等好事,更何所羡。”大意是说,猪年将至,冬日年关,老兄嫂围坐火垆烤火取暖,儿女环列左右,祭奠祖先坟墓近在咫尺,眼目所见都是亲戚眷属,这就是人世间第一等美好的事情,还有什么可以羡慕的呀。苏轼的亲弟为苏辙,字子由,比苏轼小两岁。苏轼被贬黄州,苏辙上书请求以自己的官职为兄赎罪,不仅没有得到皇帝恩准,而且还受到牵连,被贬为监筠州(今江西高安市)盐酒税,五年不得升调。苏轼在离开黄州的途中在《与子由书》中说,“恨不得老境兄弟相聚,此天也,吾其如天何!然亦不知天果于兄弟终不相聚乎?”大意是说,恨不能到了老年时代,我们兄弟相聚一处,这才是天伦之乐,人之常情,在这最平常之处,我又做得怎么样啊!然而也不知道最终结果,老天爷是不是不让我们兄弟相聚呀?苏轼在《与子由书》中又说,“兄万有一稍起之命,便具所苦疾状力辞之,与迨、过闭户治田养性而已。”大意是说,我的命运万一稍有起色,就要把所有艰难困苦的状况,都要报告皇上,力求辞掉所有官职,与儿子苏迨、苏过两人一道,关闭门户,耕田劳作,修身养性,做这些事情就足够了。苏轼在《与子由书》中还说,“夫人晚年,且更慎护,勿令小有疾,副子孙意。”大意是说,人到了晚年,必须更加谨慎爱护身体,不要生些小毛病,这样才能符合子孙们的心意。宋神宗赵顼元丰六年(),苏轼在《论修养帖寄子由》中,引用了一段唐代天皇道信禅师的话,“任性逍遥,随缘放旷,但尽凡心,别无胜解。”与苏辙探讨修行问题,这话源自一桩禅宗公案。据宋代释普济《五灯会元》卷七记载,唐代龙潭崇信禅师出家之前,住在天皇寺同一处街巷,其家以卖饼为生。崇信平常每天要拿十个饼,馈赠送给天皇道悟禅师。天皇禅师欣然接受,吃饱以后,经常留一块饼送给崇信,并且说:“这是我给你的恩惠,保佑你的子子孙孙。”有一天,崇信暗自思想,“饼是我送给你的,为什么又反馈给我呢?难道有什么别的用意吗?”于是崇信就跑去问明原委,天皇禅师回答:“你送给我的饼,在我手里,就是我的饼,我再送给你,有什么罪过?”崇信听闻之后,稍微懂得一点深奥的道理,因而投奔天皇禅师出家。天皇禅师对他说:“你以前崇尚福善,现在又相信我的话语,给你起个名字叫崇信吧。”从此,崇信在天皇禅师左右,勤恳服侍。有一天,崇信问天皇禅师:“自从我到您这里来,您怎么还没有给我指示心性修炼的精要法义呢?”天皇禅师答道:“自从你到我这里来,我并不是没有指示你心性修炼的精要法义呀。”崇信又问:“您在哪里指示的呢?”天皇禅师答道:“你捧着茶来,我为你接着了;你送来的食物,我为你受用了;你稽首敬礼时,我便低头还礼了。哪个地方没有指示你的心性修炼精要法义呢?”崇信低头沉思良久。天皇禅师说:“见性开悟,就是直接在当下见性开悟,打算思考清楚明白,那样还是有差距的哟。”崇信当下开悟解脱。崇信最后又问:“如何保持见性开悟呢?”天皇禅师回答:“任性逍遥,随缘放旷。但尽凡心,别无圣解。”大意是说,听凭自己秉性行事,悠游自得,安闲自在,顺应机缘,豪放旷达,只要尽力做到平凡心境,其他没有比这崇高的见解。“圣”与“胜”的意思是相通的,都是指崇高境界。苏轼接着在《论修养帖寄子由》中,对此谈了自己的认识,“以我观之,凡心尽处,胜解卓然。但此胜解不属有无,不通言语,故祖师教人到此便住。”大意是说,从我的观点来看,平凡心境尽力做到的地方,灵光一闪,最好的见解就会突然出现。但是这个最好的见解,不能归结为有或者没有,不能用语言文字来表达,因此禅宗祖师们教导别人,到这个地步,便就此打住。苏轼总结自己的修炼体会说,“故凡学者,观妄除爱,自粗及细,念念不忘,会作一日,得无所住。”大意是说,凡是学佛修道的人,观察妄惑,消除爱欲,从粗线条到细微处,每一个念头都不要忘记,总会等到那一天,得到见性开悟的境界,不被任何意念、事物所拘执。这段话,也是对“所谓自娱者,亦非世俗之乐,但胸中廓然无一物”的最好诠释。张廷玉大学士说,读了苏东坡的这几段话语,感觉到他对家庭兄弟们友好亲爱,以及最诚挚的感情,流露在笔墨文字、言辞话语之间。然而,没有极为诚恳、朴实淳厚的心意,不能融合天道自然法则,就不能懂得这种欢乐,也不能做出这样的言辞表达了。苏东坡兄弟之间,情真意切,颇为难得,堪称典范。可以看到,苏东坡经历那么多的艰难困苦,仍然豁达乐观,一方面得益于家庭亲情的温暖关爱,另一方面也是修身养性的历练结果,是天理人情的高度统一。附1:宋代苏轼《苏东坡全集》正文卷八十一尺牍八十六首与子明兄兄才气何适不可,而数滞留蜀中。此回必免冲替。何似一入来,寄家荆南,单骑入京,因带少物来,遂谋江淮一住计,亦是一策。试思之,他日子孙应举宦游,皆便也。弟亦欲如是,但先人坟墓无人照管,又不忍与子由作两处。兄自有三哥一房乡居,莫可作此策否?又只恐亦不忍与三哥作两处也。吾兄弟俱老矣,当以时自娱。世事万端,皆不足介意。所谓自娱者,亦非世俗之乐,但胸中廓然无一物,即天壤之内,山川草木虫鱼之类,皆是供吾家乐事也。如何!如何!记得应举时,见兄能讴歌,甚妙。弟虽不会,然常令人唱,为作词。近作得《归去来引》一首,寄呈,请歌之。送长安君一盏,呵呵。醉中,不罪。与子安兄近于城中得荒地十数亩,躬耕其中。作草屋数间,谓之东坡雪堂。种蔬接果,聊以忘老。有一大曲寄呈,为一笑。为书角大,远路,恐被拆,更不作四,小哥、二哥及诸亲知书,各为致下恳。巢三见在东坡安下,依旧似虎,风节愈坚。师授某两小儿极严。常亲自煮猪头,灌血精,作姜豉菜羹,宛有太安滋味。此书到日,相次,岁猪鸣矣。老兄嫂团坐火炉头,环列儿女,坟墓咫尺,亲眷满目,便是人间第一等好事,更何所羡。可转此纸呈子明也。近购获先伯父亲写《谢蒋希鲁及第启》一通,躬亲褾背题跋,寄与念二,令寄还二哥。因书问取。附2:宋代苏轼《苏东坡全集》正文卷八十五尺牍九十五首与子由二首(之一)子由弟。得黄师是遣人赍来四月二十二日书,喜知近日安胜。兄在真州,与一家亦健。行计南北,凡几变矣。遭值如此,可叹可笑。兄近已决计从弟之言,同居颍昌,行有日矣。适值程德孺过金山,往会之,并一二亲故皆在坐。颇闻北方事,有决不可往颍昌近地居者。事皆可信,人所报,大抵相忌安排攻击者众,北行渐近,决不静尔。今已决计居常州,借得一孙家宅,极佳。浙人相喜,决不失所也。更留真十数日,便渡江往常。逾年行役,且此休息。恨不得老境兄弟相聚,此天也,吾其如天何!然亦不知天果于兄弟终不相聚乎?士君子作事,但只于省力处行,此行不遂相聚,非本意,甚省力避害也。候到定叠一两月,方遣迈去注官,迨去般家,过则不离左右也。葬地,弟请一面果决。八郎妇可用,吾无不可用也。更破十缗买地,何如?留作葬事,千万莫徇俗也。林子中病伤寒十余日,便卒,所获几何,遗恨无穷,哀哉!哀哉!兄万有一稍起之命,便具所苦疾状力辞之,与迨、过闭户治田养性而已。千万勿相念,今托师是致此书。
  与子由二首(之二)程德孺言,弟令出银二百星见借,兄度手下尚未须如此,已辞之矣。德孺兄弟意极佳,感他!感他!数日热甚,舟中挥汗写此,不及作诸侄书,且伸意。夫人晚年,且更慎护,勿令小有疾,副子孙意。五郎妇,更与照管慰安之,便令五郎般挈也。八郎续亲极好,但吾侪难自言,可托人与说。今师是已除太仆卿,恐遂北行,兄不能见。又恐来省母苏州,若见,当令探其意也。少留真,欲缉房缗,令整齐也。五娘、七娘近皆得书,与孙皆安。胡郎亦有书来,甚安,行见之矣。附3:宋代苏轼《苏东坡全集》正文卷一百一志林五十五条记游论修养帖寄子由任性逍遥,随缘放旷,但尽凡心,别无胜解。以我观之,凡心尽处,胜解卓然。但此胜解不属有无,不通言语,故祖师教人到此便住。如眼翳尽,眼自有明,医师只有除翳药,何曾有求明药?明若可求,即还是翳。固不可于翳中求明,即不可言翳外无明。而世之昧者,便将颓然无知认作佛地,若如此是佛,猫儿狗儿得饱熟睡,腹摇鼻息,与土木同,当恁么时,可谓无一毫思念,岂谓猫狗已入佛地?故凡学者,观妄除爱,自粗及细,念念不忘,会作一日,得无所住。弟所教我者,是如此否?因见二偈警策,孔君不觉耸然,更以闻之。书至此,墙外有悍妇与夫相殴,詈声飞灰火,如猪嘶狗嗥。因念他一点圆明,正在猪嘶狗嗥里面,譬如江河鉴物之性,长在飞砂走石之中。寻常静中推求,常患不见,今日闹里忽捉得些子。元丰六年三月二十五日。附4:宋代释普济《五灯会元》卷七(节选)青原下三世天皇悟禅师法嗣龙潭崇信禅师澧州龙潭崇信禅师,渚宫人也。其家卖饼。师少而英异,初悟和尚为灵鉴,潜请居天皇寺,人莫之测。师家于寺巷,常日以十饼馈之。天皇受之,每食毕,常留一饼曰:“吾惠汝,以荫子孙。”师一日自念曰:“饼是我持去,何以返遗我邪?其别有旨乎?”遂造而问焉。皇曰:“是汝持来,复汝何咎?”师闻之,颇晓玄旨,因投出家。皇曰:“汝昔崇福善,今信吾言,可名崇信。”由是服勤左右。一日问曰:“某自到来,不蒙指示心要?”皇曰:“自汝到来,吾未尝不指汝心要。”师曰:“何处指示?”皇曰:“汝擎茶来,吾为汝接;汝行食来,吾为汝受;汝和南时,吾便低首。何处不指示心要?”师低头良久。皇曰:“见则直下便见,拟思即差。”师当下开解。复问:“如何保任?”皇曰:“任性逍遥,随缘放旷。但尽凡心,别无圣解。”师后诣澧阳龙潭栖止。僧问:“髻中珠谁人得?”师曰:“不赏玩者得。”曰:“安著何处?”师曰:“有处即道来。”有尼问:“如何得为僧去?”师曰:“作尼来多少时也?”曰:“还有为僧时也无?”师曰:“汝即今是甚么?”曰:“现是尼身,何得不识?”师曰:“谁识汝?”李翱剌史问:“如何是真如般若?”师曰:“我无真如般若。”李曰:“幸遇和尚。”师曰:“此犹是分外之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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