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年,年青的苏轼豪情万丈,告别新婚娇妻王弗,与父苏洵、弟苏辙远赴京城参加科举考试,试图一举夺魁,实现自己济世之志。
苏轼与王弗的新婚生活当时仁宗宽厚,政治较为清明,文坛群星灿烂,文坛大佬欧阳修为阅卷老师,当他看到苏轼的文章不仅拍案叫绝,私下认为自己弟子曾巩就有这等文采,莫不是曾巩所写?怕名次出来惹人闲话,于是变第一为第二,苏轼因欧阳老先生的谦谦之心,与冠军失之交臂。
是金子放在哪里都发光,次年殿试,苏轼文章深得仁宗赏识,仁宗高兴地认为自己得了宰相之才,正准备大用苏轼,不料苏母病逝,苏轼兄弟只好回家母忧三年,紧接苏父又逝,又丁忧三年,外放任官没几年,爱妻王弗病逝,苏轼遭受重大打击,封笔三年不再写诗。
神宗即位,王安石变法开始。改革家总是激进的,眼光超前,而苏轼出身眉山大族,深受儒家中庸之道的影响,对变法的一些激进措施颇不认同,于是文人通病发作,以诗讽喻朝廷,这还了得,逮到牢里,关上百多天,后来在弟弟苏辙的周旋下,在高太后的干豫下才得以从乌台诗案中脱身,被释后贬到黄州任团练副使。
苏轼作巜赤壁赋》被贬黄州的日子,苏轼的儒道理念得了充分实践,左牵黄,又擎苍,今日月夜泛舟,浩浩乎如冯虚御风,明日芒鞋竹杖轻胜马,也无风雨也无晴,以山水和美食来遣怀,偶然午夜梦回,叹青春易逝,梦想成空,而亡妻音容宛在,悲从中来,不禁提笔写下“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夜来幽梦忽还乡,小轩窗,正梳妆,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料得年年肠断处,明月夜,短松冈。”
在豁达与慨叹中,黄州的日子也不那么难熬,哲宗即位了,高太后掌权了,新党失势了,司马光任相了,苏轼被召回朝廷,面对司马光对新法的完全废除,苏轼又坐不住了,又提出新法也有一些合理的地方,好吧,赞成新法,贬,贬远点,苏轼再一次踏上遥远的被贬之路,好不容易在弟弟苏辙的周旋下回到朝廷,没几年,哲宗长大了,亲政了,新党重新得势,苏轼又被作为旧党遭到清算,而此时他的忠实粉丝太皇太后高滔滔已病逝,苏轼再一次被远远地贬到了儋州,在这穷山恶水中磨煎出满腹锦绣,直至徽宗即位才被召回京城,不久,老病而亡。
纵观苏轼一生,仕途上风风雨雨,起起落落,起的日子短,落的日子多,大半辈子奔走在被贬的路途上,而他的文名在北宋文坛上掳获了一大波粉丝,幸亦不幸?
也无风雨也无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