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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Uhjnbcbe - 2021/5/3 1:36:00

赤壁人与董必武共铸革命熔炉

年初,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董必武亲自创办的武汉中学,目的是为传播马列主义,为我党早期的建设和大革命时期的武装斗争培养仁人志士。当时经费是主要问题,董必武决定由创办人商议募集。

据董必武回忆:“那时我的一位文普通学堂的同学,蒲圻雷大同,刚从广东大元帅府回家,路过武昌,听说我们有办私立中学的计划,约我商谈,听了计划后,极力赞许,愿列名为创办人,并介绍其同乡刘觉民也为创办人。雷愿出一百二十元为开办费。这样,学校创办人由我、张国恩、刘鼎三、李缄三、刘质如、倪季端、江文波等增加雷大同、刘觉民共为九人。开办费除雷捐一百二十元外,我们其他人各捐二十元”。

《武汉中学大事记》记载:年4月10日,私立武汉中学校正式成立,董必武、张国恩、刘鼎三、李缄三、刘质如、倪季端、江文波、雷大同、刘觉民、郭肇明、崔琴甫任校董事。公举郭肇明任董事长,刘觉民任校长。在武汉中学的9名创办人中,有雷大同和刘觉民两位赤壁人,其中雷大同出资最多,约占投资总额的4成多。而刘觉民因为有较高的社会声望,被大家推举为校长。董必武、刘觉民、陈潭秋等为了减少学校经费开支,都主动不支薪水。

年8月董必武等人发起成立武汉共产主义小组,学校教导处成其主要活动据点。在武汉共产主义小组最初的9名成员中,就有董必武、陈潭秋、张国恩、黄负生、刘子通五人系私立武汉中学的教师。成为中共成立前武汉党组织的中坚力量。董必武在《私立武汉中学简记》中说:“私立武汉中学是几个抱有革命宗旨的人创议办起来的一所中学。社会主义革命的思想传播,在武汉中学内很少受到阻碍。中国社会主义青年团在湖北也是由武汉中学学生开始发展组织。”

年7月,董必武、陈潭秋代表武汉共产主义小组赴上海参加中共“一大”,回校后,立即在师生中发展党、团员,建立党、团组织。董必武曾经亲自介绍许鸿、陈卫东、蔡以忱、王凤藻、钱亦石、吴德峰、仇国升等人入党。以武汉中学为基地先后发展的学生党员达数十人之多。后来这些学生党员在“八一南昌起义”、“黄麻起义”、“鄂南暴动”、建立鄂豫皖边区革命根据地,以及“井冈山斗争”中均有建树,丰功伟绩载入史册。

刘觉民的离奇变身

刘觉民,又名树仁、翰如,蒲圻羊楼洞人。毕业于京师大学堂译学馆德文班,最早在蒲圻中学任史地教员,后转任武昌中华大学德文兼国际学教授,是著名革命先烈恽代英的老师。他于年5月1日创办编辑大学学报《光华学报》,并成为全国有相当影响的学术刊物。年2月,他极力推荐哲学系的学生恽代英接办。恽代英当时认为:“刘先生的学识、资历与地位都比自己强,自感绵薄,闻之惶作”,所以不敢答应。后因中华大学校长陈时出面反复做工作,恽代英才从陈时手里接过了聘书。

刘觉民在教育界德高望重,除了共同创办武汉中学,他还曾帮共产党做了很多实事。有党史记载:年2月21日,湖北女子师范学校校长王式玉以“宣传赤化”、“煽.动.学.潮”等罪名解聘教员刘子通(共产党员),激起学生抗议风潮。夏之栩等5名学生被开除学籍。武昌各校学生罢课声援女师学生斗争。董必武、陈潭秋出面请李汉俊、李廉方、陈时、袁达三、刘觉民等一起出面“调停”,最终迫使王式玉辞职。

刘觉民最早在董必武眼里,是一个老实本分的知名教育家。起初推举武汉中学校长的时候,董必武就认为“刘一惯老老实实教课,政治色彩不浓,可免招人忌”。刘觉民当校长可以减少日后政治上的麻烦,而实际日常主持教务的是董必武。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在国共合作后不久就开始了离奇的变身。刘觉民于年月12月出任蕲春县县长,这个职务应该也是董必武推荐的。因为当时董必武有着国民党和共产党的双重身份,是国民党中央候补委员,并主持国民党湖北省党部的工作。

此后,刘觉民一发不可收,岗位和职务多次变动。据《蒲圻志》的记载:年底刘觉民到达南京,参加国民党,任南京国军编遣委员会上校科长。年12月刘转任汉口市政府督学,次年元月调任汉口市实验小学校长。年12月刘转任成都行辕少将参议兼平准委员会及训练委员。5月调任重庆市政府专员。10月被选为四川省临时参议会参议员。年1月,刘转任四川省政府顾问。年2月,调任重庆宪兵学校上校教官,同时兼重庆市长、宪兵司令贺国光私人秘书。年2月,调任军委办公厅正式参议兼新闻检查局秘书。年同年5月,调西昌警务司令部任该部二处少将处长。

刘觉民乡土观念很强,在武汉工作期间,就长期兼任蒲圻县旅汉同乡会会长。年3月,在他60岁的时候,他依然选择叶落归根,由重庆返回蒲圻,选任本县临时参议员,同年秋补为本省正式参议员。年秋又递补为中央立法院代表,并由华中区教育会推选为立法委员。

一个老实胆小的知识分子从政,注定是悲剧。年5月,蒲圻解放,刘觉民害怕共产党清算,便逃往桂林、昆明,参加李宗仁组织的“第.三.党”。12月,解放军逼近滇、桂,云南省主席卢汉通电起义,刘觉民也属于起义人员,被解放军接管后返回原籍蒲圻。年,刘在蒲圻被当作反动派处决。年落实政策,重新以起义人员对待。

雷大同:一颗划过历史天空的流星

在董必武的回忆录里,只交代他和雷大同是在张之洞开办“文普通”学堂里的同学。笔者搜索了很多资料,终于找到与雷大同有关的几个短暂片段。

董必武回忆:“蒲圻雷大同,刚从广东大元帅府回家……”。事实证明,雷大同确实曾在广东大元帅府孙中山身边工作过。从《广州大元帅府人物名录》中可以找到雷大同的名字,《广东审计志》也记载:“民国12年(年)11月30日,孙中山大元帅任命雷大同为广东兵工厂审计处处长”。随后,雷大同担任了广东兵工厂厂长。

据中国人民解放军第师师长、江西省浮梁军分区司令员韩梅村将军回忆:“年2月中旬,由于我和黄祖轲没有赶上黄埔军校第三期学生入伍时间,军校不收。好在董必武给我们写了两封介绍信,一封给军校,一封给广东石井兵工厂厂长雷大同,我们又到石井找到了雷(雷大同是中共党员也是国民党员),由雷写信给军校党代表廖仲恺,我们拿着信见了廖,这才批准我们免试进军校学兵连学习。同年三月,学兵连的学兵个别填表,集体加入了国民党。我同黄祖轲表上填的入党介绍人是董必武、雷大同。”

雷大同在武汉担任过要职。年3月间,国民党汉口执行部负责人覃振指派大本营宣传委员雷大同以国民党员名义参加汉口执行部的工作。陈独秀也曾被孙中山任命为大本营宣传委员,后被推为委员长,那么雷大同应该与陈独秀有一段时期的同事关系。为了争夺领导权,年3月12日,共产党人刘伯垂等上书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以“雷大同等谋倾覆本党”为由,请求加以“惩戒”。覃振坚持以雷大同作为自己的代表,甚至派他到广州报告汉口党务。7月10日,国民党中央执行委员会第42次会议曾讨论了雷大同的问题。崇阳籍的辛亥革命者陈温蔚先生在其回忆文章中透露:他在武昌农民运动讲习所和中央军事政治学校期间,与邓演达、詹大悲、雷大同等来往密切。根据《武汉国民政府史料》:“在年3月22日武汉新闻记者联合会成立大会上,中央委员詹大悲、省党部刘筱卿、汉党部李国暄、全省总工会刘少奇、汉商协刘一华、省政委员会雷大同及会员邵季昂诸君,均有极痛切之演讲,词不备录。”

雷大同的身份神秘。虽然在《民国蒲圻乡土志》中收录有雷大同的《砖茶表》,但在《蒲圻县志》及其它地方文史里找不到关于雷大同的只字片语。在国共两党公开的文献资料里,也找不到关于雷大同的生平介绍。我们只听闻他是蒲圻羊楼洞人氏,但无法得知他的生辰和经历,更无法得知他的晚年和结局。他来过,留下一些断断续续的痕迹,就像一位跨越时空的奇人,又像一颗划过历史天空的流星。

附:董必武培养的赤壁革命先驱

年中国共产党成立后,董必武回到武汉发展党员,建立各地党组织。赤壁一批青年学生奔赴武汉求学,阅读进步书刊,认识马克思主义学说。赤壁革命先驱张计储、漆昌元等都是在董必武的熏陶下,成长为党的忠诚战士。

领导鄂西秋收暴动的张计储

张计储是赤壁(蒲圻)新店人,年考入湖北省外语专门学校法语专修班。学习期间,他经常到武汉中学与董必武接触,在董必武的影响下参加革命。年,张计储加入中国共产党,成为湖北早期的中共党员,曾被党组织派往苏联东方大学学习。

张计储于北伐前回国。年8月31日,中共湖北区委召集武汉党员骨干大会,讨论支援北伐军的计划。会议决定张计储、陈春和分别组织汉口、汉阳码头工人进行宣传鼓动,准备迎接北伐军。年11月张任武昌码头总工会委员长。年1月,英帝水兵故意挑衅,残杀我宣讲所听讲群众10人。张计储随刘少奇、项英、李立山赶到英领事馆巡捕房交涉抗议。组织二十万工人示威游行。英国政府不得不与武汉国民政府签订协定,将汉口、九江英租界交还中国。

年4月,湖北省总工会执行委员长向忠发向国民党中央提出设立失业局。5月14日,国民政府劳工部同意成立湖北失业工人救济局,局长为共产党人张计储,救济局向劳工部领到大批款项于当年端午节前发放给每个失业工人,使张计储成为工人阶级信任和依靠的工运代表。

“八七”会议以后,党派他到江陵任鄂西特委书记,领导鄂西地区的秋收暴动。年5月,设在沙市的鄂西特委机关遭敌破坏,张计储被捕牺牲。张计储在狱中写有诗歌:“蒋贼真阴险,手腕太毒辣,有朝红旗展,全用千刀剐”。

年6月23日,周逸群在给周恩来的一封信——《逸群给伍豪(周恩来化名)信》,简要报告了当年鄂西特委被破坏的情形:“鄂西特委机关在沙市塌台,党组织遭到巨大打击,大学特委书记张计储、秘书长魏亮生、XXXX同志十余人均被牺牲,甚至周学先亦被害。”因当时秘密信件多用药水写成,该信原件已腐烂,造成多处缺字。

年5月10日陈茨庵《给中央的报告——组织问题与军事工作》中指出:“鄂西特委本不健全,亦因人少关系,张计储、曹壮父、张献三、张善孚,四人中只张计储能负全责,而最弱又怯懦者是张献三,以张计储一人负全鄂西之责,当然有许多地方不能顾周到。”由此可见张计储在党内有很高的地位和威信。

张计储

蒲圻党组织的创办人漆昌元

漆昌元,生于年,是年鄂南秋暴最早牺牲的烈士之一。年,在武昌中华大学医科读书的漆昌元,由恽代英介绍,加入共青团,并出任了国民党湖北党部汉口特别支部青年干事,开始了他“做职业革命家,医治整个社会的疾病,拯救千千万万的人”的革命生涯。北伐军进入蒲圻前夕,漆昌元组织“敢死队”,与城里北洋军阀展开斗争,使北伐军不费一枪一弹占领蒲圻县城,并领导2万多工农群众支援北伐,在群众中很有威信。

当时蒲圻虽然早就有党的活动,但缺乏适合的组织者,因此直到年年底,还未建立党组织,中共湖北负责人董必武对这事非常关心。董必武曾派钱介磬等人到蒲圻活动过,但是由于他们不是当地人,语言不通,人地生疏,活动起来十分困难。因此,蒲圻的党组织一直没有建立起来。一天,董必武来到设在汉口启明工读学校的地下据点办事。在与一班青年人交谈中,意外结识了党的地下工作者漆昌元。董必武发现漆昌元是位有胆有识的好青年,便要求他与张继春一起回家乡开展革命斗争。漆昌元接收任务回到蒲圻后,通过各种关系,积极开展工作,建立了蒲圻第一个党小组。年11月,中共湖北区委决定组建中共蒲圻县党部,在讨论中共蒲圻县党部书记人选时,董必武极力推荐漆昌元。湖北区委同意了董必武的提名,22岁的漆昌元担任了中共蒲圻县党部第一任书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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