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苏轼。世界观里的悲观者,方法论中的乐天派。
熟悉我的人都管我叫斜杠青年,为啥这么说呢?因为我是诗人/画家/美食家/散文家/哲学家/养生专家,北宋全能偶像、第一男神、六道杠青年,哈哈哈哈哈哈。
我曾经历三次流放,分别是黄州→惠州→儋州,大家可以从高德地图上看到,真是一次比一次远。我深知世界黑暗,但流放路上仍元气满满、富有生机,哈哈哈。接下来就给大家聊聊我的“流放之路”——黄州。
流放黄州
我反对老王(王安石)的新法,因为劳民伤财。举个栗子,收税时米贵收米,米贱收钱。不让老百姓活啊。我这个人有一个特点就是文艺愤青,不吐不快。但就因为这些被人惦记上了。
年,因为业绩突出,上头给了嘉奖,我回了谢表。感谢了大佬们的关怀,讽刺了朝堂小人。结果御史何正臣各种挑字挑拨,诬告谋反。神宗说苏轼就是个愤青,不满可能,但是谋反不是文艺青年干的事,所以没有杀头只是关押了我。但在年还是被小人们进谗言搞去了黄州。
黄州就是现在黄冈中学那个地,在这里任团练副使。挂了无实权的一个职务,而且上头的意思是没有准许,我不能离开这里。
东坡雪堂
来黄州的第一年我就遇到了一场鹅毛大雪。在这个地方要是仅靠官府安排的茅草屋我迟早要冻死。雪后初霁,我找了徐君猷给我在黄州东门外的山坡上批了一块地,作为交换他向我要了一首词。
黄州大山东向有一片小土坡,水草丰茂风景宜人。坡前一片竹林,坡下一座小石桥横跨一道土沟。每每到了梅雨季,桥下土沟变小溪。也许就是这里了吧。
破土动工,一月即成。
因为是在大雪节气中动工完成的,所以我管它叫雪堂。我们不兴剪彩,我喜欢陶渊明,所以雪堂建好后。我在屋边栽了一棵柳树,每天早晨,枝头都有黄雀欢啼。柳树下直通水渠,下人们打了一道深井方便做饭洗衣。绕过柳树,走下土坡是一望无垠的稻田。稻田旁是成片的桑葚树,每每到了桑葚成熟的季节,村子里的孩子们都会来吃的满嘴满舌紫红。
雪堂后边,是一个小土岗,这里长满了青翠的毛竹,荫翳蔽日。闲暇时一把躺椅,东坡居士神仙般的日子就这么开始了。
清风明月
雪堂在山腰搭了起来。在这远离朝堂的半山居所,每当下起雨的时候总是会让人思绪混乱。这里安静是有了,但寂寞也随之而来了。渐渐地,我养成了写日记的习惯。
这天半夜,睡不着。刚脱了衣服要睡觉,月光照进了屋子里,就突然想出门走走。想着没什么娱乐的事,就去了承天寺找张怀民。发现他竟然也没睡。我俩去亭子里闲逛,夜色清凉如水,地上竹影斑驳。
元丰六年十月十二日夜,解衣欲睡,月色入户,欣然起行。念无与为乐者,遂至承天寺寻张怀民。怀民亦未寝,相与步于中庭。庭下如积水空明,水中藻、荇交横,盖竹柏影也。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苏轼《记承天寺夜游》
夜里的空气透着一丝干爽,这段日子我发现了两样宝贝——江上的清风和山间的明月。而它只属于闲者。
且夫天地之间,物各有主,苟非吾之所有,虽一毫而莫取。惟江上之清风,与山间之明月,耳得之而为声,目遇之而成色,取之无禁,用之不竭,是造物者之无尽藏也,而吾与子之所共适。
——苏轼《前赤壁赋》
再艰苦的日子有酒为伴就会过得很滋润。我虽然醉的快,醒的也很快。什么时候能忘却为功名利禄而奔竞钻营!趁着这夜深、风静、江波坦平,驾起小船从此消逝,泛游江河湖海寄托余生。(后来黄州太守因为这诗,通缉我!说我准备跑路了!WTF?)
夜饮东坡醒复醉,归来仿佛三更。家童鼻息已雷鸣。敲门都不应,倚杖听江声。
长恨此身非我有,何时忘却营营。夜阑风静縠纹平。小舟从此逝,江海寄余生。
——苏轼《临江仙》
我们的年代没有